在小哲那儿待了几天,也挺好玩的,带带小孩子,出去晃晃什么的,不过到底味道不同了。他虽然努力让我们看起来没有隔阂——当然,实际上也没有,但总让我们感觉有距离。
到底是待腻了,我们几个就合计着要回去,商量着把小哲也一块带过去。可事不凑巧,他又接了演出,这就没法子了。其实他也不认识小礼,最多跟着我和师叔去凑个热闹。那时候他说,我结婚他是一定要来的。后来他去了国外发展,我结婚的时候,他真来了。只是他结婚的时候,我因为护照没办下来,留下了一个终生的遗憾。
我们收拾好行李,准备往小礼家出发了。
师叔一直在跟我们商讨,但又没有明言,意思是想借点钱买辆车回去。他的借口烂得我跟殿下直摇头,说是总坐火车太贵了。
“要不这样,师叔跟我们先回去一趟,把殿下的车开过去算了,你也要买不少东西,坐车也确实不方便。”我说。
“这不好吧,开你们的车过去?”
“没什么好不好的,你负责加油就成,是吧,方少?”殿下说。
“对对,我也刚好懒得给你们提行李。开车过去,少了婚车还可以凑一辆。”我说。
婚礼是在五一举行,我们打算四月三十号到。
按我的说法,这样有惊喜感,再说大人物不都最后登场的嘛。如果去早了,我们不成劳工了嘛,从采购到出品一条龙都能承包给我们。
我们事先都没有跟小礼说找到师叔了,他问起来时我也只是含含糊糊说有了线索,差不多快找到了。过去的时候,我也没他给个通知。他以为我真没找到师叔,不好意思过去,于是一天打好几十个电话过来催促我动身。听电话,他那边还真急了,而我依然假装很淡定。
可还是出了小意外,车刚开到市里,就不知道往哪儿开了。师叔说这么多年没回来了,也记不得路,但还知道原来住的地方在哪儿。
我们就绕到了郊区。那房子看起来好像不大结实,我们怕按喇叭把房子给震塌了,就将车停在挺远的地方,走了过去。看得出来,师叔激动得不行。
“这房子压根没人住啊,你不会记错了吧?”殿下觉得情况不对。
“不可能啊,就是这里,我跟我哥以前经常在那儿洗澡呢。”师叔指着不远处的一口小水井说道。
“你们这脑袋是什么成分?那小子把生意做成那样了还能住这里?到邻居那问问去。”我说。
师叔跑到不远处的邻居家里问情况去了,而我和殿下则来到水井这里。
“方少,你说这玩意能洗澡?跳进去毛都打不湿啊。”
“当然能了,首先那会儿他们小,而且这么多年没淘过,井里肯定进了不少泥沙。再说了,谁会跳到十几米深的井里去洗澡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采石油呢。”
我们正在那儿聊着,师叔跑过来了:“走,上车。”
我们上了车,然后边行进边问路。终于找到了小礼的家,但已经过了两个小时,最后我和殿下坚决不承认师叔是本地人。
我还以为小礼把房子买到哪个小区里去了,谁知道他竟然买了块地皮自己盖了栋房子。
房子前有一条河,隔着河我就能看到张灯结彩的,灯火通明,看起来很热闹。这能说明一个问题,已经是晚饭点了。
师叔还是一副高度紧张的样子,生怕我们把他买回来的东西偷吃了似的。殿下则满脸兴奋,表示n多年没参加过婚礼了,以前都是去蹭饭吃的,这次可是带了礼物。我从容地告诉他,这次他还是过来蹭饭的。
一栋两层高的小楼,坐北朝南,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坪,后面是一口池塘。不要问我为什么能一眼看到后面去,这个问题当时我小学的作文老师已经问过了,我说的是:“不是你说的要楼、要坪、要池塘吗?”
殿下的驾车技术还凑合,转过弯进了院子。因为殿下的车是闽的牌照,当时出来接客的人一看殿下不认识,又一看我也不认识,便搞不清楚状况了,还以为这是哪儿来的领导视察工作呢。
小礼从堂屋走了出来,看到我之后跑了过来。栗子和一个老头子跟在后面。
“你小子啊,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?”说着他就往我胸口捅了一拳,怪疼的。
“这位是我兄弟,殿下。殿下,这是我师父。”
他们握了个手,殿下表示小礼一手的油。
“小礼,车里呢,还坐着个人,看样子是不好意思下车了,你亲自为他开车门吧。”
小礼把车门打开,师叔钻了出来。
“哥。”师叔刚喊出口,小礼就一个巴掌呼了过去,然后又把他搂在怀里,很久。
殿下小声跟我说:“这他妈什么风俗,见面先打一巴掌。”
“打你大爷啊,这叫打你是为了你好。”
不过,我到现在还感觉奇怪,他们那里打招呼的方式怎么这么别致。
栗子和老头子都凑了过去,跟我们离得挺近的,但没注意我们。
“这是你嫂子。”小礼向师叔介绍道。
“嫂子。”师叔叫了一声,目光即落到了那老头子身上,“爸。”
哎哟喂,我当时只感觉五雷轰顶,这,这算下来不就是陆老六吗?
师叔跪在那里。他们这儿的习俗一般人还真受不了,又是呼巴掌又是下跪的。
陆老六能动的就一只手,左手被人废了,但看上去他仍然是一个挺有精神的老头。他把师叔扶了起来,接下来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,因为他们家的邻居啊,亲戚啊,全都凑了上去,全都去瞧这个稀罕物件去了。
“咱吃饭去吧,饿死了都。”殿下一提起这茬儿,我就感觉肚子严重地在抗议。
“不好吧,人家这全在外边,咱俩过去,这,要不先到厨房去凑合点?”
“行,那咱走吧。”
我跟殿下跑到厨房,这会儿就连烧火的都跑出去了。
我们随手抓起一双筷子就开工了,锅里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,因为太烫,下不了手。但是,灶上、案板上全是吃的,我一时感觉眼花缭乱又无从下手了。
“这肉丸子不错,你试试。”殿下塞着满嘴的食物冲我说道。我刚走过去要伸筷子,就听堂屋人声鼎沸的,心想不能丢这个人,看我们这德行,人家得怎么想?跟牢里放出来的一样。
我扯掉殿下的筷子,把它们放到了案板上:“来人了,来人了,待会儿吃,估计也快开饭了。”
小礼走了过进来:“饿了吗?饿了先吃点,过一会儿就开餐了。”
“没事,他说肚子饿,我就带他来厨房转转。”我说。
“你小子……”殿下顿感无奈。
小礼冲我们笑了笑。
“老李啊,这边的事情先交给你,我们上去安排一下。”是陆老六的声音,很明显是说给我们听的,因为他没必要在家里说普通话嘛。
我们几个人来到楼上,师叔像个犯罪分子似的,头都不好意思抬。
“礼啊,你跟栗子到下面帮帮忙,我们一会儿就下来。”陆老六安排小礼下去了,我们几个人留在了房间里。
“方少跟殿下坐吧。”陆老六指着边上的椅子,叫我们坐下来。我并不奇怪他知道我们叫什么,关键这是要共商什么大计?
“这么大个人了,还不懂事,先不说以前,但不能再出去混了,好吧?”陆老六说的话很简短,但师叔只有回答“好”的份。
“听礼说你们俩都没什么工